第一百三十二章 异变开始
  第132章 异变开始
  “母亲母亲谁能来救救我”桑贾伊躺在地上看著周围的几乎快要完全化为废墟的新德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他毕竟是英迪拉的孩子,在新德里爆发动乱没多久,他的私人医生和几名护士就带著他赶往总理府,不过在即將到达的时候,他们看见一条巨大的蛇將总理府完全破坏。
  那些医生护士在看见那条巨蛇后立马就跑了,而桑贾伊手脚全断,完全就是人,根本没有办法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伽在前方肆虐。
  隨后又是那伽与阿修罗的大战,那是连地狱都无法描绘的噩梦场景。
  那伽和阿修罗战斗的衝击波將他掀翻在地,他只能躺在废墟之中,看著天空被火焰与烟雾撕裂,巨兽的嘶吼震得他耳膜几乎要爆裂,
  “母亲母亲—”
  他不停地呢喃,试图挪动身体,但却只能像蛆虫一样微微扭动,带来更剧烈的痛苦和屈辱,眼泪和鼻涕糊满了了他那张曾经囂张跋扈,此刻却只剩下恐惧和脆弱的脸。
  他曾是印度最有权势的家族子弟,可以肆意决定他人的生死,可现在他却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只能等待著未知的恐惧降临。
  可能是飢饿,可能是乾渴,可能是路过的一条毒蛇,也可能是某个在废墟中搜寻物资,杀红了眼的暴民。
  极致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
  那伽和阿修罗虽然都离开了新德里,但是他依旧恐惧,直到他在天边好像看见远处的天空升起一根黑色的柱子,那根冲天而起的黑柱子,像是要將天空刺穿。
  隨后黑色夹著金色的粉末开始缓缓在空中飘落,桑贾伊呆呆地看著。
  “这——是什么—”
  他虚弱地低声喃喃道。
  很快那些黑色夹杂著金色的尘埃,缓缓降落在桑贾伊的脸上,身上,以及周围死寂的废墟之上。
  它们並不冰冷,反而带著一种微微的温热感,桑贾伊起初只是茫然地看著这些诡异的灰尘,但很快,一种细微的刺痛和灼烧感从他暴露的皮肤上传来,隨后便是撕裂般的痛苦。
  他全身的血肉似乎都在被什么东西强行改造,血液沸腾,骨骼蠕动,肌肉像被无数只手硬生生拉扯开来。
  “啊啊啊!!!母亲!!!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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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惨叫响彻废墟,却没有人回应。
  不过在那痛苦之下,他渐渐感受到一些奇怪的变化,原本失去的四肢开始復生。
  新的手臂从血肉中蠕动而出,覆盖著细小的黑鳞,断裂的小腿疯狂延长,脚掌重新长出,却带著诡异的尖锐爪鉤。
  桑贾伊发出一声低沉的,非人般的嘶吼,隨后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然后来到一块破碎的玻璃前,破碎的玻璃映照出的,绝非人类,甚至不是他所知的任何生物,
  他的头颅变得狭长,覆盖著一层闪烁著金属光泽的暗色鳞片,原本鼻子和嘴巴的位置被一个坚硬弯曲如鹰隼的黑色鸟喙所取代。
  而他的眼睛也不再是人类的圆瞳,而是如同爬行动物或猛禽般的金黑竖瞳,里面闪烁著疯狂,
  痛苦,以及重获新生后的极度兴奋。
  他的身躯比之前更加高大皮肤大部分被细密的黑鳞覆盖,隱约可见皮下肌肉不自然的蠕动,新生的手臂呈青黑色,手指变得细长,指甲尖锐如爪,微微弯曲,適合撕扯。
  而下半身更是骇人,他的双腿反曲,如同大型鸟类的后肢,覆盖著更加粗硬的鳞片,脚掌化为了巨大的,带著弯鉤利爪的猛禽之足,牢牢抓握著地面的碎石。
  最令人惊的,还是他背后生长出的那一对巨大,但有些残缺的翅膀。
  那並非天使般圣洁的羽翼,而是如同鹰鷲或某种史前猛禽的翅膀骨架,漆黑的骨架上覆盖著稀疏的,硬挺的黑色羽毛,一些地方还粘连著破碎的皮肤和血管,看上去既强大又脆弱,仿佛刚刚强行破体而出,尚未完全成型。
  玻璃中的倒影,是一个合了人类、爬行动物和猛禽特徵的可怖怪物。
  桑贾伊忙地看著玻璃中的自己,没有尖叫,没有恐惧,没有抗拒。
  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狂喜和认同感瞬间涌遍了他的全身,冲刷掉了之前所有的痛苦和绝望这是一具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未知可能性的身体,他不再是那个脆弱不堪,任人宰割的废人!
  “母亲—您看到了吗—”
  “我重生了!”
  他猛地抬起一只覆盖著鳞片的利爪,狠狠抓向旁边的半截水泥柱!
  刺啦!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水泥柱表面竟然被硬生生刮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力量!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他背后的残翼无意识地扇动了一下,虽然还无法飞行,但却给了他一种即將挣脱大地束缚的错觉。
  所有的恐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畸形强大的重生所带来的兴奋感所取代,他不再是被遗弃的可怜虫,而是而是某种更高级的存在。
  “所以,我现在成了一名鸟人?”桑贾伊看著自己现在的模样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他在玻璃的倒影中看见一条十多米长没有来得及和那伽撤离的人头蟒在朝他靠近。
  玻璃倒影里,那条人头蟒狞的面孔张开血盆大口,猩红的蛇信疯狂吐动,正在悄然逼近。
  它的身体粗壮扭曲,十几米的身躯拖动著碎石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那张人头般的丑陋面孔死死盯著桑贾伊,显然把他视为下一顿美餐。
  若是片刻之前,还是人的桑贾伊看到此景,恐怕会直接嚇得肝胆俱裂,屎尿齐流。
  但现在·
  桑贾伊那双金黑的竖瞳猛地锁定了玻璃倒影中的威胁,其中闪烁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暴戾和属於捕食者的目光。
  “鸟人?”他歪了歪他那覆盖著鳞片和鸟喙的怪异头颅,发出嘶哑扭曲的声音,“不—这称呼太低级了。”
  那人头蟒也发现猎物注意到了自己,不再隱藏,猛地弹射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带著腥风扑向桑贾伊,那颗人头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桑贾伊没有退缩,背后残缺的翅膀本能地张开,猛地一扇。
  巨大的风压裹挟著尘土將他推送向上半米,勉强避开了人头蟒的正面扑击。
  他猛地俯衝下去,利爪狼狠插进人头蟒的七寸位置!
  咔!!!
  坚硬的鳞片在黑色爪鉤下被撕裂,鲜血喷溅而出。
  人头蟒嘶吼著疯狂扭动,试图將他甩开。
  可桑贾伊死死抓著它的脊椎,鸟喙猛地咳下!
  扑!扑!
  那利喙像锋锐的长矛般贯穿那颗诡异的人头,鲜血混著脑浆四处飞溅。
  直到人头蟒彻底停下挣扎,巨大蛇躯无力地抽搐著瘫软下来。
  桑贾伊浑身浴血,抬起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血液顺著他的喙角滴落,他没有停下,而是疯狂地撕咬,吞食人头蟒的血肉。
  黑色与金色的光芒在他体內游走,他的背翼在吞噬过程中越来越完整,原本稀疏的羽毛迅速生长,羽根坚硬如钢。
  短短几分钟,桑贾伊从一个被丟弃的废物,真正变成了一名猎食者。
  他舔乾净喙角的鲜血,猛地展开双翼,竖瞳中燃烧著疯狂:
  “母亲您看到了吗?”
  “您失去的权力,我会用这副新生的身体重新拿回来!”
  “从今天起我就是迦楼罗!”
  在印度神话中迦楼罗多被描述为人身鸟翼,身披金色羽毛,脸部或人或鸟,拥有鹰喙,双眼炯炯有神,体型巨大到足以遮蔽天空。
  最重要的是迦楼罗是蛇类的天敌,常以蛇为食。
  “母亲,我会將这世界上的所有蛇都吃掉,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隨后桑贾伊张开自己已经完全生长的好的羽翼飞上空中,然后用那双鹰眼巡视著新德里內还有没有其他的蛇,
  巴斯塔尔丛林区內纳萨尔的阵地內,一片空地上已经摆好篝火,跳跃的火焰映照出一圈赤裸上身,披著红布的身影。
  几名部落妇女走上前,手中捧著装满米粒与鸡血的陶碗,她们边走边低声哼唱部落的祭歌,那旋律原本带有祈福意味,如今却被夹杂著一句句口號:
  “红旗飘扬,战士不死!”
  “鲜血化作森林的河流!”
  “你是人民的儿子,森林会记住你,你的枪,將在我们手中继续开火。”
  此时的大量的成员正在祭祀前不久死去的那一万多战士,这么大的损失对纳萨尔派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由於没有户体,他们只能將那些战土穿过的衣服进行土葬,然后在坟头上撒米和酒还有鸡血。
  之后他们又在旁边的树上缠绕著红布,在树的躯干上刻下那些死去战士的名字或者代號。
  篝火映照下,年轻的游击队员们开始绕著尸体缓缓转圈,手中挥舞著步枪,木质枪托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的眼神狂热,好像真把死去的同伴当成了森林的神。
  本来作为赤色队伍他们不应该迷信的,但是他们长期盘踞的森林地区周边村落大多是阿迪瓦西部落。
  为了贏得这些部落的支持,纳萨尔派往往把牺牲战士的悼念与部落传统的祭祀方式结合,逐渐形成了他们特有的隔命祭祀。
  那名带著眼镜的指挥官脸色难看的,看著外面的场景,此时纳萨尔派的人员已经大不如前,原本他们是要用东瀛送来的武器弹药扩张。
  但是现在东瀛送来的武器弹药消耗得差不多,地盘不仅没有扩张人还死了大半,可以说纳萨尔派的实力比起之前都要弱了非常多。
  “该死的东瀛人”指挥官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东瀛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东瀛就立马將派的人给叫回去,原本答应的援助物资也没有。
  “东瀛鬼子就是不靠谱早知道就不应该和他们合作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但好在现在纳萨尔派现在是他的一言堂,他有把握將纳萨尔派再次发展起来。
  这时天空中,竟飘下了点点黑色与金色交织的粉尘。
  起初只是零星几缕,很快便如同下雨一般大量的粉尘缓缓落在他们祭祀的场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伸手去接。
  可就在这时,营地外围的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悽厉,短促的惨叫,紧接著是几声杂乱的枪响,然后一切又迅速归於死寂,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啪声和祭歌中断后留下的诡异安静。
  所有正在进行的祭祀活动瞬间停止,游击队员们猛地抓起身边的武器,紧张地望向黑暗的丛林,眼神中的狂热被惊疑和警惕取代。
  “怎么回事?!”戴眼镜的指挥官厉声喝道,一把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报-报告指挥官!”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年轻游击队员连滚爬爬地跑过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清话。
  “有有东西在黑暗中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没看清··阿米尔他们一下就没了!”
  “东西?什么东西?是政府军的特种部队吗?”指挥官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是政府军趁他们实力大损发动突袭·
  “不—.不像—”那队员拼命摇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不是人,像是巨大的触手!又像是蛇!”
  “什么!”指挥官惊恐的喊道,心中的不安急剧放大,他想起了之前追捕巨蛇时遇到的恐怖蛇潮和人头巨蟒。
  难道那些蛇追过来了·
  这时又有悽厉的惨叫声传来,这时终於有人看清攻击他们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场景骇人到了极点!
  一条原本深埋地下的,粗壮如蟒蛇的树根,此刻却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著,它的末端尖锐如矛,硬生生刺穿了一名游击队员的胸膛。
  更可怕的是,那树根仿佛拥有生命和欲望,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汲取著那名队员的血液。
  队员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水袋般迅速干下去,皮肤失去光泽,紧紧包裹著骨骼,双眼绝望地凸出,最终化为了一具裹著人皮的髏。
  而那条吸饱了鲜血的树根,则变得鲜红欲滴,表面甚至微微鼓起搏动。
  这远超常理的恐怖一幕,瞬间击溃了在场几乎所有游击队员的心理防线。
  “森林·——森林发怒了!
  “是树妖!我们触怒了森林之神!”
  “快跑啊!”
  原本还有著纪律和狂热的信仰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生物最原始的恐惧,有人丟下武器,尖叫著想要逃离营地,但更多的人则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指挥官也是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树根怎么会主动攻击人?还吸血?
  但他毕竟经歷过战斗,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嘶吼道:“別慌!砍断它!用火烧它!”
  几名胆大的队员颤抖著举起砍刀,冲向那根还在蠕动的血红树根。
  然而,就在他们的砍刀即將落下之时。
  噗!噗!噗!
  营地四周的地面猛地炸开!无数条粗细不一的树根如同群蛇出洞般破土而出!它们有的漆黑如墨,有的则像第一条那样呈现出吸饱血液后的骇人鲜红!
  这些树根仿佛拥有统一的意志,疯狂地抽打,缠绕、穿刺周围的人,它们的力量大得惊人,轻易地就能抽断人的骨骼,或是將人紧紧缠绕勒死。
  更可怕的是,那些尖锐的根须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地寻找著活物的躯体,一旦刺入,便开始疯狂吸血。
  整个纳萨尔派的营地瞬间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惨叫声,枪声,树根破土声,骨骼断裂声,以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交织在一起!
  游击队员们徒劳地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那些坚韧的树根上,效果甚微,根本无法阻止它们的攻击,砍刀劈砍上去,往往只能留下不深不浅的伤口,反而可能激怒这些可怕的树根。
  更让指挥官感到绝望的是,那些飘落的、黑色与金色交织的放射性尘埃,似乎正在加剧这种异变,它们落在树根上,仿佛提供了某种额外的能量,让那些树根变得更加狂躁,更加坚韧。
  “是那些粉尘是那些粉尘让树活过来了!”指挥官终於明白了过来,但为时已晚!
  一条格外粗壮、如同巨蟒般的暗红色树根猛地从他脚下的地面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向他的双腿!
  指挥官反应极快,猛地向后跳开,同时举枪对著树根连续射击!
  砰砰砰!
  子弹打在树根上,溅起木屑和粘稠的,血液般的汁液,但並未能將其打断。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护卫猛地扑过来,將他脚上的树根砍断,但下一刻自己却被那树根瞬间缠住!
  “司令·快走”护卫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被树根拖倒在地,无数细小的根须如同针管般刺入他的身体,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下去!
  指挥官目耻欲裂,但他知道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他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崩溃,正在被树根屠吞噬的营地,咬紧牙关,转身就朝著丛林最黑暗的深处亡命奔逃。
  在他身后,纳萨尔派最后的据点已经化为一片被疯狂树根笼罩的屠宰场,篝火被树根打翻很快熄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迅速减弱的惨叫和那恐怖的吮吸声。
  那些缠绕著红布的树木,此刻仿佛都活了过来,它们的根系成为了最恐怖的杀人武器,贪婪地汲取著鲜血,將这场原本悼念死亡的祭祀,变成了真正的死亡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