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閆衡的偏爱!
  闻言,閆衡的眸色深了几分,他无言的回应就如锋利的刀刃,再次刺入常玉翡的心房。
  常玉翡脑中一片混乱,她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直到口腔里瀰漫著血腥味。
  她再次看向閆衡,神情中交织著悲伤与失望:“你竟然不信我?那我便用自己的命向你证明!”
  说罢,常玉翡闭上眼,就要狠心用力。
  千钧一髮之际,一只布满厚茧的大手猛然间从旁伸出,紧紧握住了锋利的刀刃。
  鲜血瞬间从閆衡的指缝间渗出,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常玉翡猛然睁开眼,她眸心微颤,注视著閆衡那被鲜血染红的手指,眼中露出惊愕。
  心中却是窃喜!
  她堵贏了!
  此刻,閆衡凝著常玉翡的面容,记忆深处,是她临死之际,握著自己的手。哽咽著说:“夫君,谢谢你始终信我、护我、爱我、与你相伴我此生无憾。”
  这是曾经与他执手到老的女子,他不能眼睁睁看她去死。
  心中莫名一慟,又侧过脸,目光盯著周云若,她也是陪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可自己负了她一生。
  想到那些过往,閆衡的眼底竟是浮出了泪意。
  周云若见状,神色一怔,前世今生,她统共就见他落了两次泪。一次是常玉翡发丧时,一次就是现在。
  嘴角不由地掀起一抹嘲讽,閆衡负了自己,负了崔盈盈,甚至那些妾室通房,都只是他泄慾的工具,在他眼里连个人也算不上。可他却从未负过常玉翡。
  他的偏爱都给了常玉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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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她自己傻傻地看不清!从韶华等到白头,他始终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白白为他蹉跎了一世!
  那些刻骨的痛!那些为他落的泪,全是她活该!比起恨他,她更恨自己眼瞎心盲!她恨的双目通红。
  那眼中的红意落入閆衡的眼底,他当下呼吸一窒,心臟好似被一只大手猛的攥住。
  他倏然用力,將刀从常玉翡手中夺过,掌心的鲜血如细流般沿著刀身滴落。
  閆衡眉头未皱,只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锁定在周云若身上,那赤红的眼眸中闪烁出心疼之色·······
  周云若无声地笑了,她可不信常玉翡会自刎,不过是人前做戏罢了!
  可閆衡心疼了,周云若看著閆衡眼角的泪,觉得快意极了!
  比起前世他们往自己心口扎的刀子,如今这点痛又算什么
  忽而眼前一暗,苏御抬袖遮住她的眼。他立在周云若的身后,薄唇抵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启唇,嗓音如浸入雪水般冰冷:“脏东西,不值得你看,更不许你为他掉一滴泪。”
  苏御的气息温热而清晰,她睫毛轻颤,却未挣脱那遮掩她视线的衣袖。
  周云若微微侧脸,他的唇擦著她的耳珠而过,周云若只觉耳边一阵酥麻。
  一瞬间又低下头:“確实脏。”
  耳边顿时传来一声轻笑,又一句:“为夫速战速决,晚上要你亲手餵我喝汤,答不答应?”那声音听著不大正经,偏又带著一股磁沉的威慑力。
  “嗯!”
  她声音柔柔的,轻轻的。隨之苏御落下了衣袖,他的神色也变得冷冽,转身看向立在门边的一名男子。
  肃声道:“呈上物证。”
  话音刚落,那名身著浅青官衣的男子便走到堂上,从匠手中拿过那半截纸张,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写有小诗的宣纸呈给大人们观摩。
  那上面的字体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人所写。
  大理寺卿沉脸看向常玉翡,冷声道:“人证物证皆在,你可认罪?”
  见状,常玉翡的脸色惨白如纸,她原以为只要不承认自己是常玉翡,苏御就不能定自己的罪。
  可没想到苏御所有的证据都不是指向她的身份,而是指向她这个人。
  她颤抖著唇,再次狠狠咬了舌尖,一股腥甜涌上喉间,隨即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閆衡的怀中。
  常玉翡的双眸紧盯著上方,泪水滴落到衣襟上,与衣上的血渍相融,显得异常淒楚。
  “閆大哥,那是偽证,是有心人模仿我的字跡,故意栽赃我。”
  那名男子闻言,当即对她冷喝道:“我乃大理寺司直,这张纸是官差们从你的厢房內搜出来的物证,何来偽证一说?”
  閆衡心中一沉,苏御先让大理寺將自己传唤过来,再命官差去將军府搜查证据。每一步都是他算计好的。
  此时,又见常玉翡颤抖著手,指向苏御:“我是中信侯之女,你陷害我,我父亲不会饶过你,镇北王也会迁怒你。”
  闻言,堂上的官员窃窃私语,而王家人听到这已是震怒非常。
  当即上前怒声道:“中信侯之女?哼,你可知你害的是我琅琊王氏长房嫡女。她腹中的孩子可是苏家子嗣。”
  “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由不得你不认。此等罪行,即便是镇北王也保不了你。”
  听此,苏御星眸微垂,一丝阴冷从他的眼底一闪而逝,他不是没有办法证明常玉翡的身份。
  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他就命人挖了顶替常玉翡葬在城外的那副尸骨,他找到大司马,言明只需滴骨验血,便可证明常玉翡还活著。
  他之所以不那么做,一是震慑大司马,二是为了將这祸水引到中信侯身上。
  他要常玉翡的命,也要王家因此掣肘中信侯,要斩敌人,首先要断其臂膀。而中信侯就是镇北王的臂膀。
  而此刻,常玉翡怔然的看著眼前两名陌生男子,王氏?这两名男子竟是王家人!
  隨后,目光又看向中郎將,见他撇开脸不看自己。
  常玉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父亲的无声便是对自己彻底的放弃。
  她的手紧紧缠绕著閆衡的臂腕。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肌肤,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此刻,他就是她唯一的依赖。
  閆衡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抖,冷冽的眸子看向苏御。
  记忆里,苏御一生都稳坐高位,萧翎死於他手,镇北王也死於他手。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却能被世人称讚政绩斐然。
  这个人有多难对付,閆衡是知道的。
  可这一世老天爷叫自己占了先机,苏御註定要败与自己手中,这是他抢自己女人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