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臣来搅乱这盘棋
  说著,便伏在她的锁骨下方,肆意妄为,緋红的衣衫被他褪至腰间。
  苏御感受著她温软的肌肤,似身心得到了巨大的愉悦,喉间发出一声低吟。
  “我轻点。”
  周云若指尖用力嵌在他的肌肤里,怎么都拧不过他。
  眼眶发热,泪珠子都浸了出来,怕人听见,她咬著唇压住呻吟声,却被他撩拨得浑身颤慄,些许低低细细的轻泣声从唇间泄了出来。
  落进他的耳中,越发的收不住。
  事后,叫了水,周云若难为情地闷在被子里。
  他又將她抱出来,亲自给她擦洗。
  洗到一半,周云若实在受不了他那副欲求不满的眼神。一把推开他,带著恼意將他逐出洗漱间。
  待她出来,发现她新买的裙子,不见了。
  就问他:“我裙子呢?”
  他懒洋洋地靠在榻上,隨手递给她一套浅碧色衣裙。
  也不吭声!
  周云若就去衣柜里翻找,找了一圈也没有。扭头就冲他嚷嚷:“你藏我衣服做什么?”
  他不知何时拿了一本书,这会子侧著身子,看得入迷,也不理她。
  周云若瞬间恼火,回身走到他身前,就去夺他手里的书,没抢过,却发现他手里的书是倒拿的。
  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道:“堂堂的状元郎原来是个睁眼瞎。”
  话音刚落,就听他低笑一声,將书轻轻一放,朝她招招手。
  “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周云若瞅了他一眼,见他嘴角憋著坏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转身就坐到梳妆檯前,拿著梳篦梳头。
  从铜镜中,周云若瞥见苏御的身影缓缓靠近,她故意別过头去。
  他站定在她身后,隨即,一只修长的手越过她的肩头,轻轻展开一个璀璨夺目的赤金盘螭瓔珞圈。
  周云若从铜镜中望著垂到胸前的珠玉,真真的华贵。她从没见过镶嵌这么多珠宝的项圈。
  又见他附在自己耳边:“喜欢吗?”
  周云若的眼眸在镜中不经意地与他对视,眼尾微微上翘:“配我那裙子极美。”
  “那裙子以后只能穿给我看。”
  闻言,周云若侧脸抬眸看他,想到他的专横霸道,又想到他一边与自己恩爱,一边与綰綰纠缠不清。
  还將二人缠绵留下的痕跡给寧国舅看,其心不正。心里那股子恼怒就挥散不去。
  目光落在他洁白的脖子上,似报復一般,双手猛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待周云若鬆开他,那脖子上留下了一片红痕。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他喜欢给人看吻痕,那便让他给人看个够。
  转而又柔柔地对他笑道:“谢谢夫君,这项圈我喜欢极了。“
  待周云若退开后,苏御对镜照著自己脖子上的印记,嘴角带起一抹浅笑。
  次日一早,他穿戴好官袍,又去梳妆檯上翻翻找找。
  周云若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著外面的动静。那些脂粉半夜都被她藏起来了,此刻,耳边传来他的脚步声。
  她赶紧闭上眼,床帐被掀开。感觉他的目光停在自己脸上。
  片刻,才听他道:“云若,你的脂粉呢!给我用用。”
  她学起他昨天的模样,翻身朝里,紧抿著唇,故意不回应。
  等了许久,预期的离去声並未响起,反而一股温热的气息逼近,带著他独有的味道。
  他温热的唇瓣狠狠落在她的脖颈间,仿佛要將她每一寸肌肤都烙上他的印记。
  周云若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却仍倔强地没有回头,只是脸颊渐渐染上了緋红。
  ——
  中和殿
  苏御站在殿前,身姿笔挺,宛如青松,神色寧和。
  皇帝批阅奏报,目光偶尔会瞥向苏御那边。片刻,放下御笔。
  抬手指著苏御的脖子,沉声道:“像话吗?”
  苏御拱手道:“回陛下,不像话。”
  皇帝闻言,板了脸:“不像话,你还由著她?”
  “臣失仪,望陛下恕罪。”
  皇帝眉头紧锁:“爱卿马上就要升任太子太师,平日里该是注意些。”
  “是。”
  又听陛下沉声道:“镇北王和中信侯不日进京,朕这心里总是隱隱不安。昨日,镇北侯的奏书,你也看到了。“
  “朕知道你是想利用沈知凝这颗棋子,挑起琅琊王氏与镇北王的纷爭,可这两家不一定会入你的棋盘。”
  苏御眉心微皱,薄唇微启:“陛下,下棋的人是您,只要您执了棋,这盘棋下与不下由不得他们。”
  “此话何解?”
  “臣来搅乱这盘棋,陛下执子拨正棋盘。”
  君臣间相视一眼,皇帝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
  “你想逼他造反?”
  “陛下以为他不会反?”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
  顾临是先帝的皇长子。先帝驾崩前,曾有意传位於顾临,可最后被长公主摆了一道。
  长公主將顾临生母汐贵妃以巫蛊之术诬陷先皇后的证据呈给了先皇。
  先皇一怒之下,赐死汐贵妃,將皇位传给了只有九岁的四皇子。
  这么多年,一直是长公主扶持著四皇子。待到四皇子长成,坐稳了皇位。长公主放权,退居公主府。再不问朝政之事。
  这份恩情,皇帝一直都记著。
  如今,姑母老了,顾临在溯北日渐做大,拥兵自重。
  成了一把悬在皇帝头顶隨时可能落下的刀,若是苏牧还活著,皇帝也没那么怕顾临。
  此刻,苏御看出了他的顾虑,上前一步道:“陛下,镇北王在溯北豢养私兵,侵吞朝廷粮草。此举为何?昭然若揭。”
  “苏家虽分了兵权,可神锋军与神武军皆在。除了卫將军,还有臣。臣亦可上马为陛下平天下。”
  闻言,皇帝眼神微闪,他起身绕过龙案,走至苏御面前,目光如炬:“苏家忠良,歷代功勋卓著。神锋、神武二军,乃皇权之壁垒。爱卿亦是国之栋樑。得卿之言,朕心甚慰!”
  皇帝的目光穿透殿门,投向远方,晨光初破云层。
  他回头深深看了苏御一眼,沉声道:“朕此次詔他进京,就没打算放他回去。”
  ——
  苏御出了殿门,下了白玉台阶,抬眼就望见閆衡朝这边走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秋风拂过二人的衣袂。
  閆衡的眼神落在苏御脖间那片红痕上,脚步倏然一顿,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似怒似痛!
  苏御侧首,勾勾唇角,云淡风轻地道:“怎么,閆將军这是羡慕了?”
  言罢,他轻轻抚了抚颈间的红痕,那动作里有炫耀,更多的却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