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墓葬出土的铜镜碎片
  风水堪舆学中对『三煞』有所记载,由『岁煞』『劫煞』『灾煞』此三者组成。
  在懂行的人眼里,宅屋的风水布局中只要犯了其中一煞,对屋主人都会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三煞皆冲,尤其还是串联的穿心煞布局,更是大凶!
  目前已知死去的竇芸香,很可能就与这个风水局有关。
  而用来组建风水局的器物,明显是有人在宅子差不多建成后,专门放了上去准备害倪家人。
  於是在陈仪倾和罗宝康的吩咐下,隨行的行动组成员戴上手套拿著工具,在倪家老宅里勘察,查找有无其他可疑的痕跡和线索。
  至於小春和四组几人,则围在露天的院子中央,观察著地上摆放的三件布置穿心风水煞局的器物。
  他们来井龙庙村调查的日子,本就是个阴天,又到了半下午的时间节点,光线並不明亮。
  在这样的天色下,放在地上的器物竟有一角微微反光,恰巧被姜辰注意到。
  “这是……刀片?边角不规则,还是说铁片?表面全都是凹凸不平的锈跡,怎么还能反光?”姜辰直接蹲下凑近了看。
  盯著看了几秒钟,他双眼忽然有种刺激感,又痛又痒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扭头捂住双眼。
  察觉到不对劲的陈仪倾眼疾手快,一把揪著他的后衣领把他拽开,眉心微蹙:
  “这些东西气场不对,你別盯著看,眼睛还好么?”
  见半蹲的姜辰一只手捂著眼帘,另一只手撑著地面,仍在抽著冷气,有些担心的阮凝春忙走近他:
  “姜辰哥哥,你的眼睛没受伤吧?让我看看呢。”
  她凑近歪著脑袋去看,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那不是反光,是东西上面凝结阴煞。”黎月茸有些懊恼:“怪我,忘了提醒一下別凑太近。”
  “我没事,应该就是让煞气冲了一下。”姜辰迅速眨著眼睛缓和刺痛,双目溢出生理性泪水,让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件不规则铁片,又迅速挪开视线:“黎姐,这些东西什么来路这样邪乎?”
  “是铜片。”黎月茸说:“根据气场和上面的锈跡纹路来看,应该是从比较老的墓葬中带出来的物件,从形状上看,这三片铜片应当是同一个铜器的碎片,我推测是铜镜的碎片。”
  姜辰表情骤变往后退了两步,又揉揉眼睛:“陪葬品?怪不得阴煞这么毒!”
  “布这个风水局的人有一定水平,三煞位找得很准,不仅把威力发挥到了最大,还有门路弄来这种出土的铜器残片。”黎月茸继续说道:
  “风水经文中有言,申子辰年煞在南,寅午戌年煞在北,亥卯未年煞在西,巳酉丑年煞在东。
  今年正巧是申子辰年,故而这三煞穿心局布置在宅邸的正南侧,同时南方又对应著主家的女眷,牵扯到家中女性的健康问题……”
  陈仪倾瞭然地点了下头:“所以最先应劫的人,就是竇芸香这个女主人。”
  “没错。”黎月茸点点头,看向面色青白的倪精义,开口询问:“问倪先生一个冒昧的问题,这段时间你和妻子死去的亲戚里,是否女性居多?”
  倪精义像是接受到了太多信息,魂都散了一半,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回应:
  “好像、好像是,我和我老婆只有两个儿子,几个去世的亲戚倒多是女人,男的应该就一两个……”
  陈仪倾一边记录,一边抬眼看了他一下。
  他和竇芸香只有儿子,不过外面可还有私生女。
  那个女孩儿也在不久之前暴毙而亡,恐怕也是受到了三煞穿心局的影响!
  调查过程中不难发现,倪、竇两家这两个多月来死的人有些多,又多少有血缘上的关联,不是没人注意到。
  譬如黑海市的警方,在竇芸香於海上遇难时,就怀疑过倪精义,把人翻来覆去查了个遍。
  但从当时的监控录像上看,竇芸香坠海时倪精义並不在她的身边,离她很远,也就不存在把人推下海谋杀的行为。
  至於后来死掉的倪家二少以及那位私生女,都是意外身亡,查不到疑点。
  再到大半个月前去世的倪世诚老爷子,更是肝癌晚期,常年治疗。
  早在半年多前医院就隱晦地表示没得治了,再做化疗用处不大,只会徒增老爷子的痛苦,让倪家接回去好吃好喝、安排后事。
  这就更属於自然病死,在医院都有病情档案和记录。
  说难听些倪世诚离开医院后能再活半年,在医院方看来都算长的。
  老爷子生前讲义气,死后风光大葬。
  不仅黑海市本地的亲戚朋友来送最后一程,各行各业的人都来上了香。
  倪、竇两家被陆续牵连死去的亲人,有一半儿都不在黑海市本地生活了。
  几十年的各自发展,哪怕是倪世诚老爷子的亲弟弟一家,也搬到了其他城市居住。
  因著老爷子病死,天南海北的五服亲戚才会乘车、赶飞机回到黑海重聚一堂。
  上完香哭完坟他们又都各回各家。
  所以那些五服里死去的亲人,有一大部分都不是在黑海死掉的,而是回到居住的城市后才横死丧命。
  他们分布在夏国的数个城市中,怎么看死因都和远在黑海市的倪家扯不上干係。
  这样一桩家族人员死亡数量庞大的奇怪案子,才没引起警方过多注意。
  倪精义失魂落魄地靠著墙根坐下,流著眼泪喃喃道:“就这样几片薄薄的铜片,就害得我倪家家破人亡?!
  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就在这时,陈仪倾的手机响了铃。
  他接通后对面的牛研语气严肃:“陈队,你让我们找的给倪家老宅看风水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並抓捕了。”
  “他对自己实则破坏倪家老宅风水一事供认不讳,而且还口口声声说……”牛研顿了顿:
  “说自己之所以布风水邪阵,全都是平子敬指使的。”
  陈仪倾额角一动,冷冽的目光抬起看向角落的平子敬,仿佛能把人钉穿。
  他说这人自打上了来井龙庙村的车、踏上倪精义老家的土地后,怎就一言不发半死不活的样子。
  感情是心虚了?
  一直惴惴不安胡思乱想的平子敬,正正与陈仪倾锐气逼人的视线对上。
  他心臟狂跳如雷几乎要喘不过气,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平子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