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锅饭
  许蓉即便习惯妹妹的不靠谱,看见她坐在小板凳上嚼著肉乾,还是燃起了怒火。
  “姐姐,你吃不吃?”
  许蓉没有理她,掉头就走。
  “吴叔,你这点肉乾够谁吃,瞧把大家馋的。”
  许哲看著烧火的小孩全都直勾勾盯著许薇。
  她將手里不多的肉乾扔进嘴里,拍了拍手,“没了。”
  “你还好意思,不是你破坏规则,我至於出这些歪招。”
  刘宇听得清清楚楚,是许薇发现了他。
  他希望吴叔主持公道,於是吴叔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许哲朝著孩子们道:“大家再忍忍,明天捕了鱼,咱们熬鱼汤喝。”
  “你倒是大方,鱼都还捞,就开始许诺。”
  天天熬粥,许哲简直就是粥神在世。
  再不做一顿像样的菜,连本职工作都忘了。
  今日的工作量很大,大家来的时候,都带了米,全堆在木桶里。
  第一锅盐熬出来后,许粥神將主持熬粥大会。
  这是一场两百余人的大锅饭,对许哲来说並没有什么难度。
  相比后世十个菜的包席,现在连一个菜都不需要。
  “好了,把火都停了。”
  大锅里析出结晶,雪白亮眼。
  许青山扛著大铁铲,往木桶里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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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粒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大家的脸上掛满了笑容。
  “哥哥,他在屋顶。”
  许哲抬头望了望,一个脑袋正隱没在铁匠铺的屋顶。
  在场的人,也只有许薇不在乎盐,反而抓住了因好奇盐而露头的刘宇。
  “大家別愣著,赶紧铲了盐煮粥。”
  许哲招呼眾人行动,对刘聪使了眼色,他立马靠了过来。
  “告诉大牛,人在屋顶上。”
  刘聪捂著肚子往茅房跑,借著拐角通风报信。
  没过多久,大牛搬了一架梯子,爬上了屋顶。
  “宇哥,我逮到你了哦。”
  大牛和刘宇先后下了屋顶。
  “都暂停一下,等吃了午饭,再继续。”
  许哲拎著巨大的勺子,在锅里搅著,没搅拌两下,累得够呛。
  於是便把勺子交给刘宇,他精力比较旺盛,那么高的屋顶都能爬上去,藉此消耗消耗。
  等粥快熟了,许哲舀著盐就往锅里倒。
  瞧他这般大手大脚,吴叔等人忍不住抽抽。
  “多了,多了,你想齁死我们。”
  “请叫我许粥神,妥妥的,大牛。”
  大牛捧著碗,跟在许哲的身后。
  许哲舀一勺倒进他的碗里,他吹了两口,一口闷。
  “味道正好。”
  尝了五锅,大牛没换一次评价。
  “排队放饭啦,叔伯们排这两口锅,婶子们排这口锅,小孩剩下这口,不够的,再匀一匀。”
  整个校场,只剩下喝粥的呼呼声。
  粥饱之后,流水线开始运作起来,他们都不带歇息的。
  李柔带著孩子们,洗碗洗锅后,开始第二轮熬盐。
  许蓉和大牛回过神来时,刘宇早不见了踪影。
  再抓他两次,就可以保住巡逻的任务,绝不允许失败。
  他们很快发现有人躲藏的踪跡,但揭开一看,不是刘宇,而是张敞。
  “敞哥你都淘汰了,还躲什么?”
  张敞摸了摸后脑勺,“我忘了。”
  然后他们又继续找,结果抓住的还是张大眼!
  上午有多爱他,下午就有多恨他。
  他分明在捣乱,给刘宇打掩护。
  许蓉向吴叔申诉,吴叔勒令张敞不许再躲。
  他们鬆了一口气,却在下一次搜寻中又抓住了张捣蛋。
  这一次,他跟刘宇对换了衣服。
  “我没有躲呀,我跑难道也有错?”
  “把刘聪叫来,给我盯死了他。”
  巡逻一队,不按规矩办事,二队也不是好惹的。
  刘聪跟个掛件一样,牢牢跟在张敞身边。
  解决了张敞,巡逻一队还有四个人。
  他们使用了同样的招数,让许蓉和大牛疲於奔命。
  咚咚咚,许蓉敲了她的小锣鼓。
  孩子们丟了烧火棍,在大人们的呼喝声中,跑到了大牛家。
  许青山恼怒的看向许哲,“你惹出来的好事,还不快把人叫回来。”
  许哲快速朝郭家走去,边走边喊,“比赛暂停,出来吧,把规则讲清楚再说。”
  高高的柴草堆中钻出了一个人,“阿哲,出了什么事?”
  许哲朝著他咧嘴一笑,“刘队长,我抓住你了哟。”
  “你耍诈!”
  “兵不厌诈,大家都乱了套,是规规矩矩按之前的要求来,还是继续耍手段?”
  大牛好生感动,原来哲哥站在他们一边,这一手兵不厌诈,玩得出溜。
  “刘宇,还是你躲,他们两个抓,我们都不插手,包括阿哲。”
  张敞心道,耍手段,谁耍得过许哲啊!
  “那就最后一次,天黑之前定胜负,你们快回去烧火,惹恼大人可是要打屁股的。”
  许哲凑在后面轻声道:“这一次你们要是贏了,我替你们申请,二队可以有三个名额跟一队待遇一样。”
  为了自由,许哲开始下大饼。
  郭大牛热切道:“说话算话?”
  “当然。”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我,刘宇犯不著这么拼命。”
  以后一队补上服役后,许家村还不是看二队的。
  他们至於为了巡逻任务,上房揭瓦。
  不错呀,她竟然觉察出来。
  许哲坦然道:“他想贴身保护我,这是对他的考核。”
  “你利用我们。”
  “阿姐,你难道忍心看我失去自由,再说,大牛確实犯了错。”
  “那也只需要处理大牛。”
  大牛哀怨道:“蓉姐,你可不能拋下我。”
  “名额,你就说想不想要吧?”
  “吴叔能答应?”
  “我都能让吴小芸加入进来,这点小事他怎会反对?”
  对二队来说,到了这个份上,半途而废太亏。
  “下次再敢耍我,非揍你不可。”
  他们又一次在校场附近,地毯式搜索。
  然而一直到天黑,没有找到丁点线索,刘宇就好像蒸发了一样。
  大人们带回的盐矿处理完毕,最终得盐十五石。
  一石十斗,若是按上等盐三十多文一斗,接近五贯钱。
  在初唐,斗米斤盐,盐价並不贵。
  安史之乱后,升至百文,后期甚至三百到六百文不等,老百姓不得不“淡食”。
  三天时间五贯,理论上一月能赚五十贯,抵得上他们所有的积蓄。
  实际上刨除人工和付出的成本,赚得並不多。
  即便这样,他们依旧很振奋,且有閒心观看孩子们的比斗。
  最后时刻,许蓉咬了咬牙,“大牛,去找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