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进医院
  考试结束后,宋诗诗走出考场,外面已经没有孟寻州的身影。
  等在考场外的,是她的妈妈郑佩兰。
  “诗诗,考得怎么样?”
  寒风像刀子般刮过,郑佩兰身著一袭旗袍,外面隨意地套著件大衣,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
  她那冻得发红的脸颊和鼻尖,令宋诗诗看著心疼不已。
  宋诗诗见状,眼眶一热,忙不迭地將自己身上厚实的外套脱下,披在郑佩兰的肩上。
  “感觉还不错,应该能发挥出正常水平。不过妈妈,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多穿点?这要是冻病了,我得多担心啊。”
  郑佩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没事的,你今天高考,他们说穿旗袍表示旗开得胜,我就是想有个好彩头而已。”
  说著,郑佩兰强行將宋诗诗套在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下来,重新穿到宋诗诗的身上。
  “你后面两天还要继续考呢,別冻生病了,那这些日子里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宋诗诗闻言不再坚持,她只是將郑佩兰揽得更紧了些。
  “咱们快点回家吧,回去我给您煮碗薑茶驱驱寒。”
  郑佩兰刚想说“好”,结果母女俩就听到从人群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诗诗,小兰。”
  宋诗诗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傅淑嫻被孟冠儒护在身前,正笑意盈盈地朝她们这边走来。
  “哎呀,早知道你过来,我就叫你一道了。”
  傅淑嫻走到跟前,亲昵地拉起郑佩兰的手。
  “你这手怎么这么凉?”
  入手的如寒铁般的冰凉,令傅淑嫻皱著眉头,惊呼出声。
  郑佩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今天筱琪也参加高考吧?她还没出来吗?”
  “没呢,我和她妈就是特意在这儿等她呢。诗诗今天考得如何?”
  孟冠儒说著,將手中的热水杯递给郑佩兰,“我特意带了热水壶,刚刚下车的时候才倒出来的,你拿去暖暖身子。”
  “谢谢。”郑佩兰笑著接下。
  “爸妈,我考得还行,我妈今天穿得太少了,我先带她回去了,等你们回去,咱再聚哈。”
  宋诗诗心疼郑佩兰,不忍看她为了她们在这儿冻著。
  反正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在意那么多。
  傅淑嫻看到郑佩兰大衣下若隱若现的旗袍裙摆,连连摆手。
  “快回去,快回去,別回头冻病了,咱回去再聊。”
  宋诗诗紧紧揽著郑佩兰,转身朝站台走去。
  好在她们刚走到站台,公交车就到了。
  上了公交车,人挤人的,倒也不觉得有那么冷了。
  宋诗诗全程护著郑佩兰,深怕她磕著碰著,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你之前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今天还是来了?”
  前几天,宋诗诗回军区大院看望郑佩兰的时候,她们还討论过这个事情,当时郑佩兰说天冷身子乏,不去考场外等她了。
  可今天却招呼也没打一声,穿了件旗袍就来了。
  虽然看见郑佩兰她是开心的,但同时她也很心疼郑佩兰。
  这么冷,也不知道她在考场外等了多久。
  “是寻州跟我说的,他说他有事走不开,但又担心你考完出来,没人接心里难过,就求著让我一定要过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过什么?”
  宋诗诗只觉心里暖暖的。
  这种被人时刻记掛著的感觉真好。
  “有人比我还要知道如何心疼你,多好啊。”
  郑佩兰转头望向车窗外,街边的树木飞速向后退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之后陷入了沉默,再未找宋诗诗聊什么。
  一到家,宋诗诗顾不上休息,立刻一头扎进厨房,给郑佩兰煮薑茶。
  高考持续三天,从第一天结束后,宋诗诗就住进了军区大院。
  高考考场离军区大院不远,来回方便。
  她回军属院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怕孟寻州回来见不著她会担心,还特地留了字条。
  只是直到高考结束,孟寻州也没有来过消息,连通电话也没有。
  “亲家,这寻州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诗诗高考这几天,都没见著他啊?”
  今天傅淑嫻特地叫了宋诗诗和郑佩兰来家里吃饭,见孟冠儒也在,郑佩兰好奇问了一嘴。
  孟冠儒將手中的报纸收起来,神色稍显凝重。
  “我今早特意问过,上面派他去执行任务了,估计还得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听到“执行任务”四个字,宋诗诗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砰砰”狂跳起来。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怎么回事?怎么眼皮也跳,心也跳得这么快?
  人都说“左跳財,右跳灾”,可千万別是灾啊。
  宋诗诗默默在心里祈祷。
  望佛祖显灵,保佑孟寻州平安回来。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孟家客厅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
  孟冠儒站起身去接电话。
  只是他刚接听没两句,脸色就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淑嫻,快,先別做饭了,咱们现在一道儿去医院!”
  孟冠儒掛了电话,便朝厨房衝去。
  在厨房正给傅淑嫻帮忙的孟筱琪一愣,满脸惊愕地问:“爸,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啊,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傅淑嫻也跟著附和。
  “寻州执行任务过程中,遭遇危险,说是受伤严重,现在正在军区医院做手术,咱们赶紧过去!”
  孟冠儒的声音中带著焦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眾人心上。
  客厅里的傅淑嫻和宋诗诗自然也听到了这话。
  宋诗诗刚站起身,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孟冠儒开车,一家人直接赶去了军区医院。
  手术还在继续,手术室外,只有徐强和铁军满脸疲惫地守在那儿。
  宋诗诗跑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
  徐强看著宋诗诗焦急的模样,嘴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
  “嫂子,这事具体细节,我不方便透露,不过你放心,今天给老大主刀的是业內有名的专家,手术成功的概率很高。”
  话虽这么说,可宋诗诗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在手术室里躺著的,可是孟寻州啊。
  她的目光紧紧盯著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双手不自觉地钻进,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也没有知觉。
  她只是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为孟寻州祈祷。